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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没有。庄容笑着摇了摇头,又道:前头并没有下错,只是前两日瞧着新棋谱所以想试试,谁成想师弟对下棋知晓如此快。说话间叹着气低下了头,一副失落的模样。

  时若原本还以为庄容前头是下错了,结果却告诉他人家并没有下错,人家只是换了下法,难怪自己瞧不出来。

  所以自己这真的是赢了庄容。

  意识到这儿,他心情顿时好了起来,轻哼着道:师兄一定不知道弟子是出了名的好学,之前在云竹峰时师兄们还特意夸过弟子,学什么都快。

  是吗?庄容看着时若赢了一盘棋就高兴地连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,掩唇浅笑了片刻,才道:那师弟可要再下一盘?

  下,当然下,弟子突然觉得下棋好似也挺有意思的。时若笑着出了声,说起来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下棋没意思,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嘛,连庄容都赢了。

  果然自己还是有下棋的天赋。

  第一百二十一章

  昏暗的天际传来一声鹤唳,就见一只丹顶云鹤从云层之中飞舞而过,将那汇聚而笼的云雾全数挥散。

  云鹤上的两人相对而坐,青丝伴随着衣裳随风而散,华美精致。

  时若并没有去注意耳边的发丝而是低眸沉思着,也不知是在想什么,嘴上一个劲的低喃着,好半天后还皱了眉。

  师弟,可要我替你下这一步?坐在对面的庄容浅笑着出了声。

  听到询问,时若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,而是盯着面前的棋局思虑着。

  可他在脑海中思虑了许久,这无论是下哪儿都逃不出,反而会提前被庄容的白子逼、死。

  又思虑了一会儿,见真是无处可下他才将手中的黑子丢入了棋盒中,低声道:不下了。

  真不下了?庄容看着被丢入棋盒中的黑子,低眸轻笑了一会儿,才道:师弟方才不是闹着要多下几盘吗?这不过才五盘就不想下了?

  他这话时若记得,之前那回赢了后他就拖着庄容继续下,后头又赢了两盘算是吃足了甜味儿。

  谁成想,接下来的三盘就如同好运全用尽了,连败而且还是惨败。

  这让他一度怀疑,前头几盘是不是庄容让着自己,毕竟每一次都是半子获胜,哪里来如此好运。

  这般想着,他一手搭在了膝盖上,轻哼着出了声:师兄还好意思说,前头是让着弟子的吧,亏弟子真以为是自己棋艺进步了,结果还是被师兄耍的团团转。说着取过了棋盘边上的茶盏,将里头的暖茶一口饮下了。

  心底积下的郁气也随着暖茶的入喉渐渐散去,不再因为输了几盘棋而不悦,反倒是心情舒畅了起来。

  庄容见了掩唇笑了笑,接着才道:怎么会,师弟的棋艺真真是见长了许多。

  至少比起百年前下不过一盘进步许多了。

  他想起以前闹着时若陪自己下棋时,这人总是匆匆忙忙的,根本下不完一局。

  如今能陪着自己下这么多盘,可真真是进步了。

  这般想着,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,俊美不已。

  时若见状知晓这人现在心情极好,也就不再去纠结到底有没有让自己,只要他高兴便好。

  云鹤连着又行了两日,约莫数百里地后终于是入了祈人村的地界。

  这地方临近沿海,村后头是一座龙母石山,传闻龙族王母曾落于此山,赐万福添元寿,故以龙母命此山。

  他们二人落在了村外不远的位置,这会儿才过午后,余晖暗淡,掩去了白日里的炎热染上了一抹凉意。

  时若在云鹤落地后便侧身跃了下去,抬眸看向了村落后头那座巨大的石山。

  方才从天上瞧时隐隐觉得像一人站在那儿,此时近看才发现还真不是一般的像。

  师弟在瞧什么?

  也在这时,庄容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了,同时还伴随着浅浅地脚步声,好半天后才站到了他的边上。

  时若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侧的人,接着才伸手指了指村落后头的巨石山,道:弟子在看后头的那座石山。

  石山?庄容顺着一同看了过去,一眼就看到了那形似女子的石山,又道:原来龙母石山在这儿?话音里头带着一抹诧异。

  师兄认得?时若诧异地出了声。

  这石山方才也只是觉得形似女子,此时又听着庄容的话,好似还同龙母有关系。

  只是他也在江南待了百年,怎么从未听过龙母石山。

  这让他多少有些疑惑。

  庄容看着时若的模样便知他是不清楚了,只是他自己知晓的也不多,轻摇了摇头,道:只在龙吟经上瞧见过,千百年前龙族王母曾到此处,那时候这儿还只是一片海域,因着龙母到来成了平地,渐渐有凡人居住。

  他说着又笑了笑,侧眸看向了时若,道:可因此地不过是无意之举,连发海事,民不聊生,王母知晓后又重回故地立了这龙母石山阻挡海事,不过这些都是传闻罢了,龙族最不喜的就是凡人,怕也是难去护着他们。

  那应该是传闻了。时若听着他的解释讪讪地笑了笑。

  这龙族若当真如庄容所言怕才真是见鬼了,毕竟整个神州都知道龙族最厌恶的就是凡人,哪里会去护着他们。

  虽然他不曾见过龙族之人,可多少还是了解过,所以这书上写的八成就是胡编的。

  只是还不等他多想几分,后头却传来了冷哼声。

  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外乡人对这儿知晓的也挺多嘛,只不过龙母娘娘哪里是你们能亵渎的,胡言乱语。

  时若听到身后的声音愣了一会儿,接着才回眸看了过去。

  就见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站在后头,瞧着也不过只有二十岁左右,生的黝黑粗糙,手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厚茧,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干活。

  他上下打量了片刻,想起少年口中的亵渎,正打算询问一番。

  可这人却是快他一步先出了声,话音中还带着一抹惊喜,道:你是林小?说着眼底的笑意涌了出来,好半天后一把抓住了时若的肩头猛地晃了晃。

  你......时若被这么突然抓住给惊着了,下意识便要出手将人推开。

  只是一想到这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,他也就收了动手的心思,轻皱着眉道:你是?

  我是李小虎啊,你忘了吗?李小虎说着就将时若一把抱在了怀中,连着拍了好几回,才道:之前瞧见你同仙人走了可把我给羡慕死了,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,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又见到你了,可想死你了!

  时若这还在想李小虎是谁,谁成想人还未忆起来反倒是被猛地拍了几下,险些将他后背给拍断了,惊得重咳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