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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就见方才还完好的符篆随着灵气的撕裂传来了一道银光,光亮之下符篆幻化为一只体型不过拇指大小的红顶白鹤,挥动着羽翼飞舞着。

  时若见状将指尖下的发带递了出去,才道:带我去寻他。

  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红顶白鹤轻飘飘地落在了发带上头,来回跨步走了几步,它才在一声低鸣之中朝着两人左侧的方向飞去。

  在那儿!时若看着白鹤离去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,连半刻都不敢多加停留。

  云鹤峰的后头是一处浓雾密林,林中常年被云雾遮掩,枝叶繁茂,清冷无比。

  时若跟着白鹤到了密林前头,就见方才还在引路的白鹤却是并未再靠前,而是拂动着翅膀鸣叫着,一副想进去却又不敢的模样。

  他看着白鹤、躁、动的模样,接着又瞧了瞧阴冷的密林,才道:在里面?说着却是轻皱了眉。

  好强大的阵法!白童子也到了边上,他瞧着前头的密林,又道:你确定要进去?

  正打算入内的时若一听这话愣了一会儿,接着才回眸去看白童子,用着无奈的话音道:前辈莫不是忘了我本就是云鹤峰弟子?

  他可真是差点被白童子的话给逗笑了,这儿是有阵法,可这儿也是云鹤峰是他时若的师门,就是有再强的阵法他小时候都闯过,也能随意进出。

  只是他能随意进出,不代表白童子也可以,于是他又出了声:不过,弟子劝前辈还是暂时留在这儿吧,先不说师兄会不会发现前辈,这阵法怕是会拒你,还是等弟子出来吧。

  笑话!白童子方才确实想在这儿等着,谁成想就听到时若这么一番话,可不就是在说他没有实力嘛,轻哼着又道:你是觉得吾不敢,还是不行!区区一处小阵法还能难得了吾,瞧好了。气势汹汹地走了上去。

  时若一见这人怒气冲天的模样轻挑了眉,在白童子即将靠近阵法之际,道:云中门的驱魂咒,前辈确定要试试?

  恩?白童子这才要入密林,突然就听到时若说驱魂咒,惊得这步子赶忙就给止住了,捏着金莲一颤,诧异地道:这里头还下了驱魂咒?

  他白童子虽然不是魂也不是什么妖,天不怕地不怕,偏偏就怕这驱魂咒。

  若当真入了这驱魂咒所设的阵法,还不得被打回原形。

  想到这儿,他赶忙又退了回去,讪笑着飘到了边上,还做出了一副你请的模样。

  时若见状轻摇了摇头,只觉得这人长得像小孩连性格也像小孩,越发无奈了。

  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他才越过了白童子入了密林。

  我走了哈!记得带吃的!

  也在这时,身后又传来了声音,时若听着轻笑了一会儿可却并未回头去看,而是朝着前头行去。

  密林之中设有奇门大阵,是当年青玄长老设立,里头不仅仅下了驱魂咒还有其他的近乎百种咒术,若是不清楚之人入内怕是会被这些咒术给撕成碎片。

  时若入内之际,这奇门大阵便开启了,他的每一步都是一个阵眼,走错一步便会直接被其困住,最后成为这些树木的养料。

  约莫走上了片刻,他才到了密林中心,那儿也是整个奇门大阵的中心阵眼。

  只是他没有再走过去而是止步在了原地,就见前头不远处立着两座青石墓碑,而他寻了许久的人就坐在墓碑旁,青衫落地染着一抹风华。

  师兄?他轻声念着,可心底却是有那么一丝心疼。

  那两座孤坟是谁的,他知晓的清清楚楚。

  可让他诧异的是,庄容竟然会在这儿,而且还坐在边上。

  想到这儿,他缓步走了过去,直到清楚地瞧见庄容憔悴的身形时才又停下了。

  第八十二章

  师兄?时若看着闭眸倚在墓碑边上的人,接着又去看那两座碑,下意识轻皱了眉,心尖更是微颤了起来。

  方才他就知道这两座孤坟是谁的,这会儿瞧清楚了还是忍不住心颤,是自己同师尊的。

  他倒是没想到庄容竟然会替自己立了碑,那会儿还以为这人早已经将自己给忘了,还真是半分也没有想到。

  也在这时,浅眠中的人有了些许动静,他侧了身使得半个身子都倚在了碑上,同时露出了藏在衣袖里头攥着酒瓶子的玉手来。

  时若见状愣了神,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人躲到这儿竟是来喝酒的,下意识又去看他的身后,这才发现后头还有好几个酒坛子,淅淅零零倒在那儿。

  这让他多少有些无奈,可也说不得什么,缓步走到了边上,低身瞧着熟睡中的人。

  也不知是不是才哭过,庄容白皙的面庞上还染着浅浅的泪痕,有那么些憔悴。

  看着这人这幅模样,时若终究是挡不下心尖的疼意蹲下了身,指尖轻抚着他的面庞。

  本是想将上头的泪痕抹去,可谁成想,他不过才有动作就见一抹温热再次落了下来,染湿了他的指尖,竟是又哭了。

  时若看着自己指尖上的清泪,苦笑着出了声:师兄怎么比那些师妹还爱哭了,果然就应该叫你师姐才是。边说边抹着泪。

  他将眼泪抹去后,这才又抚了抚他落在耳边的青丝,低声道:师兄,我们回去再睡,好吗?他说着便瞧着庄容,见这人没什么动静也只当他是同意了,伸手将人抱入了怀中。

  只是还不等他起身,熟睡中的人却是传来了一声呢喃,片刻后有清泪落下染在了墓碑上。

  恩?时若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,低眸靠近了一些,疑惑地道:师兄你说什么?

  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庄容也在此时睁开了眼,只是那双漂亮的凤眸中毫无神色,有的也不过都是忧色。

  他瞧着时若什么话也未说,而是蜷缩着身子倚在了碑上,散落在肩头的青丝顺势落在了地面,遮去了他精致的面容。

  哐当

  一直被他攥在手心的酒瓶子落了下去,一阵咕噜之下滚到了时若的脚边。

  看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子,时若多少有些心疼,心疼自家这个师兄什么时候要用喝酒才能解愁了,低眸靠在了他的额间。

  他本是想出声哄着,可却听到了令他窒息的话。

  都死了。庄容低低地念着,目光涣散,就好似他说的只不过都是一些寻常话罢了。

  可就是这么一句毫无起色的话落在时若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,惊得他快速抬起了头看向了庄容。

  也在同时庄容也跟着瞧了过来,他浅浅地笑着,呢喃着又道:都死了啊......

  师兄?时若诧异的轻唤出声,一时间竟是有些分不清这人究竟是清醒的还是真的已经醉了。

  可听着耳边那浅浅地笑声时他又知道这个人应该是醉了,而且还醉的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