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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(1 / 2)





  张嘴打了个哈欠,精神上放松后,乔亦柔便知道困了,扫了眼窗外月光,她闭上双眼,跟着睡去……

  次日一早,齐毓玠率先清醒。

  他继位三年有余,除却年间数日,日日都准时上朝,风雨无阻,也就养成一到时辰便自觉睁开双眼的习惯。

  但昨夜两人耽误久了,便没睡足,眼下太阳穴痛得有些厉害。

  斜了眼旁侧睡得深沉的女人,齐毓玠嫌弃地把她挂在他胸口上胳膊拎出去扔了,倒是个记仇的,他昨晚不就将臂膀搁在她肩上半刻么?这么快就报复了回来?

  掀被下床,齐毓玠准备唤人进来洗漱洗漱去上朝,蓦地,他赫然想起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。

  双眉紧蹙,他坐在床榻边沉思了片刻,又骤然回头盯着睡得一脸香甜的女人。

  “起来。”他凑过去摇了摇她肩膀。

  唇间溢出一声嘤咛,乔亦柔没醒。

  然后她觉得脸颊好痛,像被什么给叮了一口,她可真恼火,便挥手拍去,却拍了个空,碰到了自己脸。

  疼死了。

  她哼唧一声,好气,好气也不要睁开双眼。

  齐毓玠见她自己把自己脸颊都给拍红了,也是幸灾乐祸。

  他继续掐她,冷声命令道,“起床,给朕起来,听见没有?”唤得火气直冒,齐毓玠直接捞起她腰把她抱着坐起来,迅速掀开被子,他挪开她腿,在床上翻找那面帕子。

  虽然齐毓玠自觉是在正儿八经干正事,可乔亦柔却猛地吓坏了,她觉得这皇帝大清早的可能是要……

  不然他摁着她双腿做什么?

  人还没彻底清醒,她懵懂着,显然忘了这儿是皇宫,也忘了什么陛下万万不可得罪之类的,为求自保,她猛地抬脚就往他蹭在她小腿上的左脸踹去。

  齐毓玠可是在生死战场上历经过来的,自然反应敏捷,然而这里是他主场,很久没遇见敢如此挑衅他的人了,他不会做任何防备,等察觉那股风迎面而来时,他也只来得及条件发射地往后退避,却没有完全躲开,她莹白的几根脚趾轻轻擦过他脸颊……

  空气凝滞。

  齐毓玠不可置信的阴骘着一双眼,冷冷瞪着始作俑者。

  乔亦柔:“……”她清醒了,真的彻底清醒了,嗫嚅了下嘴角,她尝试了好几次,才干巴巴的小心翼翼道,“嫔妾有罪,嫔妾真的知错了,不若陛下再踹回来?”

  第17章

  她说得出口,他却万万做不出来这等毫无风度之事。

  齐毓玠厉色再瞪她一眼,将刚找着的那面帕子用力扔到她怀里。

  他动作精准,因心虚,乔亦柔便将那帕子伸手接住了,彼此配合的正好。她抬眸小心翼翼朝他笑了笑,格外谄媚,这种表情,她跟伺候在齐毓玠身边的那些老小太监们学的,尤其那太监总管李久,经常腆着副笑脸说着胆儿大的浑话,也少见陛下生气,想来此招极其好用……

  轻哼一声,齐毓玠沉着脸下榻,心中鄙夷,不学好偏学坏,真是没前途。

  他视线在寝殿四周扫了扫,最后在偏角针线篮子里找到了一把剪刀,将之拾起,搁在掌心掂量了下,他满意地折身重新回到床榻边。

  乔亦柔怔了怔。

  她盯着他手里那把剪刀,堆出来的假笑登时凝滞在唇畔。

  昨晚他并未对她动手,乔亦柔自以为躲过了劫难。

  可——

  眼下又是什么情况?

  乔亦柔莫名觉得他神色阴骘,嘴角像是在笑,狞笑,透着股不怀好意的意图。

  齐毓玠:“……”天生嘴角上扬怪他咯?

  他讽刺地勾了勾唇,有心想吓她一吓,可早朝时间耽误不得,遂不耐烦地撩袍坐到床沿,摊开手掌冷哼道,“把你手给朕,还有帕子。”

  “陛下要帕子作什么?”乔亦柔娘亲早逝,无人与她讲述男女之事,她虽偶尔瞧瞧杂书,可那些风流的形容词她却无法对号入座,像野史里形容前朝发明“任意车”的昏庸皇帝,那些个香艳之词她都一知半解,亦不懂女子初次都要出血。加之她心中早把齐毓玠当做了荒淫无度的皇帝,思绪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往邪恶的地方想去,这帕子与平常女儿家用的帕子并不一样,没有花色,更长更宽些,不像日常携带的款式,倒觉得拿来束缚住女儿家手腕或脚踝堪堪合适。

  齐毓玠垂眸,揉了揉眉心,他都快被她气笑了,这么毫无证据的编排他,她良心真的都不会痛么……

  “朕取你几滴血用用,怕疼么?”不待她回答,接着挑眉生硬道,“怕也无用,快伸过来,朕若是待会早朝去晚了便拿你是问。”

  他一下子凶神恶煞的,乔亦柔反倒镇定了。

  以暴制暴她都很痛快,最怕的是对方弱得跟只兔子一样,她一击就溃,整的她故意欺负弱小似的。

  豪爽地将手搁在他掌心,乔亦柔心中不知他打着什么主意,只好警惕着静观其变。

  她手真小。

  齐毓玠莫名觉得在这细腻莹白的指腹上划开一刀,像是破坏了美感,教人格外于心不忍。

  摇了摇头,他格外于心不忍的轻轻在她食指指腹上划了一刀,霎时几颗血珠沁出……

  用帕子捂住她指尖,齐毓玠见她只最初吃痛般地蹙了蹙眉头,如今倒是没了痛苦的表情。也是,他心口都挨过刀子,就这点儿伤口,若哭哭啼啼佯装柔弱,留在他身边又有何用?但不知为何,齐毓玠就是想多嘴与她解释几句,“朕乃九五之尊,身旁总有许多双眼珠子盯着,有些事情终是不便,容易惹得那些闲人们小题大做,一来二去牵扯许多煞是糟糕。”

  “哦……”云里雾里睁着双懵懂的眼睛睨他一眼,乔亦柔低眉收回手指,翻来覆去瞅,已经不见血了。

  齐毓玠闷吸了口气,心中觉得有些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