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庚胭H(6000+)(1 / 2)





  如果爱这一个字,让婚后的陆胭来说,她应该会把它描述成:一想起他,木棉就开了四季。

  婚姻走过四年,生活点点滴滴历历在目。

  谢道年把当初看的老夫子和金庸系列的漫画开箱,南枝现在每晚看着这些图画,不懂的地方就语音谢道年,他每次都会耐心回答。

  南枝连字都看不懂,陆胭实在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爱看,难不成爱看漫画也是遗传?

  直到某天,陆胭看见南枝拿着铅笔在画老夫子,大番薯,秦先生这叁个角色时,她才知道谢道年的用意所在。

  姜还是老的辣!

  席风今年结婚了,陆胭本想只带谢道年去的,谢道年那天还带上南枝,他穿得英俊潇洒,南枝也被打扮得像个小仙女一样,一家叁口坐在席位上很是惹眼,她都不好意思了。

  夫妻俩都很努力经营这个家,也在相处中找到更多话题,更多共同点,去体会生活的美好。

  对于他们来说,火红的木棉,开在彼此的世界,永不凋谢。

  ·······

  晚上,局里同事聚餐完,谢道年和几位朋友走到江边,陆胭发来南枝今天画的画,一只胖胖的猫,尾巴炸开毛,身上一层一层橘色的波浪,看起来歪歪扭扭,空白的地方端端正正写着:阿宝。

  字是陆胭写的,画是南枝画的,简直群魔乱舞。

  谢道年看着看着就笑起来,这幅画实在是太搞笑了。

  等了一会,陆胭再发来一句话:“今天她还把画拿给爸看,爸一直在夸她,现在在家里抱着阿宝说话,都停不下来了。”

  谢道年笑了,回复道:今晚南枝抓笔了吗?

  她回复:抓了。

  然后,她发了一张南枝坐着拿毛笔的照片过来。

  谢道年仔细看了看,点开语音,“把她的姿势端正一点,手指距离不要这么大。”

  她说:好的。

  方思贤凑过来,“南枝吗?”

  “不是,是小胭。”

  方思贤上一年结婚了,孩子也出生了。他对谢道年说,“你每晚都检查南枝功课吗?”

  “嗯,小孩子养成习惯比较好。”

  他感慨,“你耐心真好。”

  “我不在,小胭也会检查。”

  方思贤脚步慢下来,“你工作日都待在这里,陆胭会不开心吗?”

  谢道年想了想,“不会,她工作也很忙。”

  方思贤提醒道:“有时候女人不会告诉你的,结了婚以后,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,嘴里不说,不代表不想。”

  天上一辆飞机飞过,声音很大,晚风吹来,谢道年额前碎发微微飘动,他停下脚步,“会吗?”

  “你觉得呢?”

  谢道年沉默。

  手机再次传来震动,他掏出一看,陆胭发了一张南枝睡着的照片,旁边还趴着阿宝,她再发一张照片给他,敷着黑面膜,嘴角勾着笑。

  傻傻的,脸跟炭一样。

  看了许久,他回复晚安,关了手机后对方思贤说,“早点回去吧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
  “走吧。”

  黑色的天空里,一架飞机又起飞了。

  ······

  雅安花园。

  阿宝在家里跑上跑下,南枝拿着项链追着它,嘴里不断说着:“阿宝,阿宝,我们过家家。”

  陆胭在收拾东西,她见茶几上多了许多关于车的杂志,问一旁择菜的谢道年,“长庚,你要买车?”

  掰着豆角,谢道年点头。

  “家里的车不是挺新的吗?”

  将豆角放进菜篮里,他说,“不买四个轮的。”

  不买四个轮,难不成叁个轮?想到这里,陆胭笑了。

  厨房里,南枝终于抓住阿宝,她抓着它两只前爪慢慢拖出厨房,“过家家,我们过家家。”

  阿宝满脸不情愿,南枝把它摁在地上,开始给它打扮起来。

  后来,陆胭万万没想到,谢道年买了一辆摩托跑车,黑白红叁色相间,流线型,车头机壳很大,车座宽,很是拉风。

  真骚气!

  陆胭看着那台大家伙,纠结道,“长庚,你买这台,我也开不了啊。”

  谢道年拍拍她的头,“不用你开,我来开。”

  “你平时都上班,哪有时间啊?”

  “会有的。”

  谢道年生日那天,这部大家伙派上用场了。

  陆胭特意烤了小蛋糕,谢道年把南枝接到云浮居。云浮居进了一批金银花,南枝随着陈露绑货绑得很起劲,谢道年叮嘱她几句才离开。

  陆胭打扮一番,出来时,见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翘着二郎腿,姿态慵懒。

  “长庚,我们今晚要去哪过生日?”

  他右手插进口袋里,起身,伸手牵住她,“去山顶。”

  陆胭很惊讶,“山顶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出了门,摩托车停在楼下,他拿起挂在镜子上的头盔给她戴上,“待会坐稳一点。”

  陆胭提着小蛋糕,她看向那辆跑车,光线打在上面,流水一样,莫名温柔起来。

  他戴好头盔后,上车踢开撑架,“上来。”

  陆胭坐上车,单手搂住他,谢道年问她,“坐好了吗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他把挡风板拉下来,启动,加油,车子慢慢滑出雅安花园,往梧城南路驶去。

  车子的引擎声不会很大,他熟练的避开车辆,穿梭在马路上,夜晚的风吹来又热又熏,陆胭搂紧他的腰,从后视镜望去,他的脸色平静严肃,路灯打在头盔挡板上,一道一道的,滑走了,再滑上来,没完没了,无穷无尽。

  停在红灯前,他微微坐直身体,手伸过来握住她搂着他的左手,周围都是等车的人群,还有大货车,小货车,街道上都是人。行人时不时看看他们,再看看这辆拉风的车,陆胭心中渐渐浮起一种小情侣背着家长出来偷玩的刺激感。

  还不是嘛,连女儿都放到云浮居去了。

  绿灯来临,这次他开得比较快,只见大街上一辆跑车开始超越身边的小车,熟练又快速地开离梧城南路,陆胭一抬头,看见转角处那块大型周六福珠宝的广告牌上写着:爱,我所爱。

  灯光是红色的,打在她脸上,浪漫又变得绮丽起来。

  周围开始变得空旷,只有零星几家路边汽修店,进了环山北路,路上只有稀疏的大货车,周围绿树丛生,车子驶过,还能听见水流声。

  路边一个路标写着:前方山路,减速慢行。

  他们在山脚下了。

  树木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,山间的风很清新,陆胭把挡风板拉上去,深深呼吸。

  谢道年对她说,“喜欢这里?”

  迎着风,她的声音有些糊,“嗯,风好舒服。”

  他把车放慢一些,陆胭把头盔摘下来,风吹起她的长发,带着微微的香气,陆胭将头盔夹在臂弯处,头枕着他的背,闻着他的气息,心里住了一只蝴蝶,在不断飞舞。

  跑车不断转弯,转弯,盘山公路很曲折,谢道年车技很稳,陆胭感受不到太大晃动,周围安安静静,他把车开到半山腰的一个凉亭,周围空无一人,陆胭下车后,踩到一条枯树枝,微微踉跄一下,谢道年把头盔放好,拨弄几下头发,牵着她到凉亭坐下。

  “长庚,我们为什么不到山顶?”

  “山顶会有人。”

  陆胭把蛋糕打开,打开包包找蜡烛,没想到摸到一包烟。

  借着月光一看,陆胭哭笑不得,“南枝又把爸的烟藏起来了。”

  谢道年也笑了,南枝到云浮居,会把谢云鹏的烟抽几根出来玩,没想到这次直接把整包都藏到陆胭的包里了。

  陆胭插好蜡烛,点上火,暗夜里,凉亭里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,红色的柱子照亮一部分,时隐时现,她的面容也是时隐时现。

  谢道年坐在石凳上,静静看着她。

  陆胭捧着蛋糕,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,肩膀的带子很细,借着火光,他还能看到她肩上的透明内衣带。

  月亮藏起来了,他打开闪光灯,灯光照亮凉亭顶,黛绿色的瓦片,有些还破了小洞。

  她面带微笑,站起来,手里捧着蛋糕,唱道:

  “恭祝你福寿与天齐,庆贺你生辰快乐····”

  谢道年笑了,他左手撑着脸,火光照亮他的笑颜,瞬间,这个男人仿佛回到少年。

  她唱着这首老式生日歌,声音轻快,目光伶俐。

  周围安安静静,蟋蟀在叫,吱吱吱地。

  “年年都有今日,岁岁都有今朝,恭喜你,恭喜你······”

  陆胭吹灭蜡烛,一丝白烟飘在他们之间,陆胭低头看着他,他也看着她。

  周围很安静。

  “长庚,生日快乐。”

  黑夜里,他的目光很亮,很清澈,即使到了这个年纪,他依旧保持初心。

  “谢谢!”

  她把蛋糕放下,俯身吻住他,谢道年搂住她的腰,将她抱到大腿上,按着她的后脑勺,两人舌头相触,黑夜里,那根蜡烛还残留着顶端的暗色火星。陆胭紧紧搂着他,鼻息急促,风吹起她的长发,他将它们抚平,直到远处一束绽放的烟火亮起,他们才如梦初醒。

  她坐在他大腿上,“长庚,你看。”

  他看着那抹光亮,再看看她,她在笑,笑得很甜,甜到人得心里去了。

  他凑到她耳边说,“吃蛋糕吧。”

  陆胭点头,她拿起叉子,叉一块给他,“你先吃,长庚,生日快乐。”

  他把那块带着黄桃的蛋糕吃下去,陆胭心满意足地吃下一口,然后,再叉一口给他,夫妻俩吃着这个小蛋糕,在这个凉亭里,在这个僻静的地方。

  彼此闻到青草的香气,还闻到蛋糕的甜香。

  把最后一点都吃得不剩,陆胭上前把他唇边的奶油舔掉,额头碰上他的额头,气音很浅,只给他一个人听见:“长庚,我爱你。”

  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情绪像细雨一样簌簌掉落。

  他搂住她的腰,刚想开口,陆胭用食指按住他的唇,“别开口,我都知道,我都知道,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。”

  谢道年低下头,微微笑了,“你什么都知道。”

  “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。”只是当初还没遇见,遇见了,就难分彼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