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逢春(下)H(6000+)(1 / 2)





  大家到的是宿舍附近的一家砂锅粥店,都是同事,今晚没班的都过来了,老板对他们已经很熟悉,一来就上了几壶桂花茶。

  谢道年和方思贤过来时,周围几个女同事都静下来,目光集中在那个最高大的身影上。

  谢道年面不改色,时不时看看手表。

  方思贤觉得跟他走在一起很有压力。

  落座后,蒋曼丽从隔壁桌坐过来,拿了啤酒,晃了晃,娇声喊,“嗨,道年!”

  方思贤挑挑眉,往边边坐一坐。

  谢道年看她一眼,微微点头。

  自从上一次他挑明以后,她就收敛许多,大家仿佛回到同事关系。

  蒋曼丽靠近些,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,刚洗完澡,穿着一双黑色厚底人字拖,眼睛一眨一眨,皮肤很是水嫩,她问,“喝酒吗?”

  23岁的年纪,外表天真烂漫,嘴巴也甜。蒋曼丽有后台,来的时候做足了功夫,收买人心还是很擅长的,虽然有些任性,大家看这小姑娘伶伶俐俐,长得也可爱,也就不放心里去。

  “抱歉,我不喝酒。”

  蒋曼丽手顿了顿,她放下酒瓶,笑着问,“你喜欢吃什么?大家都在点烧烤。”

  方思贤拿了叁串韭菜过来,“道年,给。”

  谢道年对蒋曼丽说,“已经有了。”他接过韭菜,轻轻尝一口。

  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,在这种行政机构,大家的嗅觉无比敏锐,蒋曼丽之前追着经济师的侄子那么久,大家都等急了,也不见他们有什么进展。

  女孩对于得不到的东西,有时候又像一个死心眼的驴,在磨盘上转了一圈又一圈,即使上面没有任何给她碾压的东西,她也要转下去。

  这些心思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
  “我们来玩色子好不好?”

  谢道年吃完韭菜,喝了一杯水,看看方思贤,“一起玩吧。”

  被他眼风一扫,方思贤正襟危坐,“好。”

  蒋曼丽笑了,她喝一口啤酒,脸颊边垂下两丝头发,眼睛亮亮的,仔细一看眼尾好像有些上挑,“我玩的不好,还请高抬贵手啊。”

  单纯的乞求,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,对于男人来说,这是很受用的一招。

  谢道年看看手机,想着什么时候要回去睡觉,他说,“开始吧。”

  周围的同事开始把眼光投向这里。

  蒋曼丽摇起色子,玩了几把,要么是谢道年赢,要么是方思贤赢,她脸色开始不好了。

  蒋曼丽咬唇,“都不让让人家。”

  方思贤轻咳一声,“我来摇吧。”

  谢道年点头,蒋曼丽哀怨地看着他,谢道年靠在椅子里,看着桌子若有所思。

  色子声令他想起了去年夏天带陆胭到荷花场,那家伙输了死不赖账,死活要和他再来一局,怎样都要扳回一局,扯着那唯一的内裤不松手。

  陆胭厮杀起来可是连谢道年都得让路。

  想着想着,嘴角就勾起弧度。

  方思贤靠近他,“想什么这么开心?”

  谢道年问他,“我有吗?”

  方思贤点头,“有。”

  蒋曼丽脸有些红,她坐在谢道年对面,刚刚他的笑容仿佛是对她笑的。

  她以为他刚刚那几把是在试探她。

  然而接下来,她又输了,方思贤已经在心中咆哮了一万遍。

  他不想再玩了。

  蒋曼丽走了,走之前还看谢道年一眼,咬着牙,眼睛含着淡淡的怨,还有期待,很浅很浅,需要人想多一会才能回味过来。

  同事们没了可以看的八卦,一一低头喝粥,谈天说地。

  她走了以后,谢道年喝着水,问:“还玩吗?”

  “你是故意的吧?女朋友管得很严?”

  谢道年将手放在脑后,长腿伸展,“没有,她不管我。”

  第一次听他提起女朋友,方思贤很好奇,他放下杯子,靠近他,“我就在想了,什么人能拿下你?你又是怎么追到她的?”

  谢道年转着色子,目光淡淡,“她追的。”

  方思贤更好奇了,“什么?”

  他重复了一遍,“她追的。”

  方思贤的眼睛瞪地铜铃一样大,“我的天呐,你看起来好难追,她肯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
  谢道年剥了一颗开心果,放进嘴里。

  他浅浅笑了,“还是追到了。”

  方思贤今晚看他笑了两回,吓得不轻,他猛灌一口啤酒,“我真的很好奇,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?你和她分隔两地,她不担心吗?”

  “彼此信任,担心什么?”

  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,肯定能感觉出来。你骗了对方,以为能瞒住吗?

  明知道不应该还去犯错的人,迟早会有败露的一天,侥幸?是不可能的。

  方思贤摇摇头,“我真佩服你,你说你这么规律的一个人,你受过诱惑吗?”

  诱惑?

  有的,23岁的端午节,他和她发生关系。

  “有。”

  “上钩了吗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方思贤总算觉得有些安慰,至少这家伙还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。

  他继续八卦,“什么诱惑?”

  谢道年看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

  方思贤悻悻地喝一口酒,“你女朋友一定很优秀吧。”

  谢道年想一想,“不会特别优秀,但很专注,想法比较多,胆子大,很会生活,也很真诚。”

  第一次听他私下讲那么长一段话,方思贤已经不想停下今晚的谈话了,他趁热打铁,“那你们不是互补?她没有缺点吗?”

  谢道年吃了一颗开心果,“有,她挺懒的,也很放肆,有时候爱乱想。”

  着完全是一个坠入情网的男人会说的话啊。

  看着谢道年,方思贤觉得他好像不那么难以靠近了,而且他说起女朋友时嘴角淡淡的笑,那是完全骗不了人的啊。

  还是初恋,简直羡煞旁人。

  “什么时候结婚?等着喝你的喜酒啊。”

  “再等等吧。”

  不过他也觉得快了。

  谢道年看看手机,“我要休息了,你回去吗?”

  “走走走,今晚收获不少,回去了回去了。”

  谢道年扫他一眼,方思贤马上缩起脖子,“我保证,守口如瓶。”

  他继续走,“我说出来就不打算它能瞒住。”

  方思贤腹诽,怎么又居下风一次。

  天空飞过飞机,轰鸣声像怪兽一样。

  ······

  见微知着工作室。

  周围安安静静,只有陆胭敲键盘的声音··

  陆胭看着电脑,手快速敲动,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,显得有些苍白,她忙起来都忘记吃饭,陆胭业绩刷新特别快,有几次还会留在工作室加班到深夜,对于她来说,这份工作既是她的热爱,也是她的生活来源,她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。

  当然,还是要感谢老大的赏识。

  席风第一次见她时,陆胭抱着一堆证书还有手工作品来应聘,黑色裙子,脚踝细细,从背后看去,细白的脖子像天鹅一样。

  面试时,她对答如流,不怯场,面对不会的问题,老老实实说出会的地方,不会不懂装懂。

  工作室有一抹珠帘,由朱红色的木珠子串成,拉起来有滴滴答答的清脆声,席风一次出门,陆胭恰好进来,那天很热,她从学校骑自行车过来,脸晒得有些红,脸颊边还沾着汗水,她的眼睛很亮,朝你看来,即使还未打招呼,眼神就已经提前一步说话了。

  席风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,仅仅一个眼神,一句话,脑子里就想起第一天见她那副模样,细细的脚踝,还有天鹅般的脖子。

  好几次下班了都见她认真画图,附近的布料店她都混熟了,一问才知道她私底下做过那么多布艺品,而且还是从十岁就做起。陆胭对图案的把握也是信手拈来,他很好奇,是多大的热爱才让她有如此成就?

  越好奇,越探寻,然后,以小见大。

  她虽不够优秀,却有股韧性,不断挑战自己的韧性。

  还有一种专注又投入的力量。

  如果一个人追求自己的极致,那么她配得起敬仰。

  他很赏识这种员工,也会给陆胭许多指导,在她一次次进步中,席风都为她高兴。

  等他反应过来时,才发现已经误入迷局。

  今晚,她又加班了,在赶一个单子。

  电脑敲得噼里啪啦,手稿丢在一边,手机调了飞行,避免别人打扰。

  陆胭工作时只能工作,如果有别人打扰她,她会接不上。

  敲累了,微微靠在椅子里休息,拿起一边的娃娃,缝上几针。

  这是她在做的谢道年2号,比上次改良了一些。

  一杯咖啡端过来,她抬头一看,是席风,他也在喝咖啡。

  “老大。”

  “下班吧,别太累了。”

  “很快,弄完这个就走。”

  他点点头,看看她手里的娃娃,“这是手办吗?”

  她举给他看,“好看吗?”

  “好看,谁啊?”他不记得哪个动漫角色长这样。

  “我爱人。”她说这话时微微笑着,眼睛里都是温柔的光。

  席风一愣,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下,但他又笑不出来,显得有些矛盾。

  “···这样啊。”

  “老大,你先回去吧,我走的时候会锁好门的。”

  “别忙太晚了,虽然我很希望员工勤奋,但真的别太拼,身体为重。”

  她对他微微一笑,“好。”

  他把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掉,嘴里一片苦涩。

  谢道年回到宿舍,给陆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通,他发了几个视频邀请都没人应。

  洗完澡出来,还是没人应。

  看看时钟,已经11点了。

  他看了手机好久,放到一边,吹干头发后,躺到床上,关灯睡觉。

  天空时不时有飞机声,轰鸣听起来比以往焦躁。

  翻来覆去,被子被掀到一边,想了想,伸手去拿手机,打开之后,尝试着再打过去,发现还是关机。

  他把手机放进抽屉里,躺下睡觉。

  飞机飞个不停,寂静的夜里,比蚊子还烦人。

  ·······

  陆胭完成一个单子,席风放她休息两天,随后陪他到g市出差,顺便参加一个展览。

  去之前,她打了电话给谢道年,“长庚,我要去出差了。”

  “去哪?”